三大困境催生人工智能投资泡沫
爱德华·钱斯勒
AI（人工智能）字母和计算机主板
这张 2023 年 6 月 23 日拍摄的插图中，AI（人工智能）字母被放置在计算机主板上。路透社/Dado Ruvic
伦敦9月25日（路透社Breakingviews）——科技公司计划投入数万亿美元开发人工智能。每一美元新增投资在股市上都拥有更高的价值。这种投资狂潮不太可能带来正的资本回报。但这并非重点。企业和投资者都深陷泡沫之中，对许多人来说，他们无路可逃。
云计算巨头耗资数十亿美元的数据中心都冠以宏伟的名字：OpenAI 正在建造星际之门、Meta Platforms (META.O)有普罗米修斯（Prometheus），而埃隆·马斯克的xAI正在打造一台名为“巨人”（Colossus）或称“伊卡洛斯”（Icarus）似乎更合适的超级计算机。。
大型科技公司的商业模式过去是轻资本、重现金流的。现在不一样了。亚马逊（AMZN.O）、Alphabet （GOOGL.O）、Meta 和微软(MSFT.O)的总资本支出，人工智能（AI）或机器学习（ML）的市场规模从五年前的不到1000亿美元增长到今年的近3000亿美元。美国约三分之二的风险投资交易涉及人工智能或机器学习。
阿波罗全球管理公司（Apollo Global Management）的数据显示，人工智能投资的激增为美国第一季度GDP增长贡献了一个百分点。科技公司才刚刚起步。咨询公司贝恩公司最新的《全球科技报告》估计，打开新标签页预计未来十年美国每年的数据中心支出将达到约5000亿美元。这是一个相对保守的预测。摩根士丹利预计，到2029年，美国数据中心的累计投资将达到3万亿美元。麦肯锡公司预计，到2030年，这一数字将超过5万亿美元。
对于需要多少人工智能相关收入才能支撑这笔投资，各方的估计也同样悬而未决。由于数据中心昂贵的图形处理器寿命较短，因此必须快速收回成本。贝恩公司估计，到2030年，人工智能领域需要约2万亿美元的额外收入。马拉松资产管理公司的查尔斯·卡特根据摩根士丹利3万亿美元的估值，计算得出，这些投资必须产生类似水平的年度人工智能销售额，才能收回其资本成本。然而，3万亿美元相当于美国当前GDP的十分之一，是花旗银行对今年人工智能将创造的收入预测的70倍。
科技领袖们声称，人工智能将迎来一个新的黄金时代，提升生产力和利润。但目前几乎没有证据能够证明这种炒作的合理性。最近的一份报告，打开新标签页麻省理工学院的一项研究发现，95%已将人工智能融入运营的企业尚未获得任何投资回报。在研究涵盖的九个行业中，只有媒体和科技行业经历了重大的结构性变革。这并不是因为缺乏努力，正如报告所述：“采用率很高，但颠覆性却很低。”
麻省理工学院指出，问题在于生成式人工智能系统无法保留反馈、适应环境或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进。对于关键任务型工作，绝大多数公司仍然倾向于使用人工。相反，员工们正在使用个人聊天机器人账户来完成一些相对日常的任务，例如阅读电子邮件。尽管亏损的OpenAI收入增长迅速，但这并不能证明其投资的合理性。在约8亿ChatGPT用户中，只有不到2%的人为该服务付费，而且越来越多的用户生活在印度等低收入国家。
那么，为什么企业会继续将数万亿美元投入到高度投机且可能无利可图的投资中呢？卡特认为，人工智能给大型科技公司带来了所谓的“创新者困境”。这种新技术有可能在某个阶段耗尽围绕着它们迄今为止利润丰厚的商业模式的竞争壁垒。云计算公司也面临着一个典型的囚徒困境：如果一家运营商未能投资，它就有可能将业务拱手让给那些奋起直追的竞争对手。在20世纪90年代末的电信热潮中，欧洲移动电话公司也面临同样的困境，最终为英国和其他国家拍卖的3G频谱支付了过高的价格。
几位科技巨头高管已经公开承认了这一困境。去年，Alphabet 首席执行官 Sundar Pichai表示，“对我们来说，投资不足的风险远远大于投资过度的风险。”在最近的一次采访中，Meta 创始人马克·扎克伯格也说过类似的话：“如果我们最终浪费了几千亿美元，我认为这显然会非常不幸……我实际上认为更大的风险在另一边。”
投资者也面临两难境地。他们有充分的理由采取保守立场。人工智能相关企业的估值过高。投资公司GQG的数据显示，标准普尔500指数中约35%的市盈率超过销售额的10倍，大型科技公司正将其现金流转向投机性投资。此前利润丰厚的云计算提供商联盟正受到CoreWeave (CRWV.O)等新进入者的冲击。
当前人工智能投资带来的利润激增不太可能持续下去。策略师杰拉德·米纳克写道：“就像TMT周期一样……投资支出增长与利润增长之间存在一个正反馈循环：出售资本品的公司立即全额报告其利润，而购买资本品的公司则随着时间的推移降低其成本。” TMT繁荣结束后，思科（CSCO.O）等互联网硬件公司的回报率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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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人工智能正在创造非凡的股市回报。英伟达（NVDA.O）过去十年股价上涨近 350 倍，甲骨文(ORCL.N)近期公告，预计到2030年，云基础设施收入将达到1440亿美元，这推动其股价单日上涨36%，市值增加约2500亿美元。美国市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集中于少数几家与人工智能相关的公司。
米纳克列出了一些领先的人工智能公司（Alphabet、亚马逊、博通(AVGO.O)、Meta、微软、Nvidia、甲骨文和Palantir (PLTR.O)），自今年年初以来已上涨近 30%，而标准普尔 500 指数的其他成分股仅上涨了 8%。
专业投资者的处境与25年前TMT繁荣时期的前辈们相似。如果他们不参与泡沫，就有可能面临业绩极差甚至业务亏损的风险。然而，如果他们随波逐流，又可能在未来某个不确定的日期面临巨额损失。“至少对主动型投资者来说，这是一个两难的境地，”马拉松的卡特说道，“而对被动型投资者来说，他们就像囚徒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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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9-26 17:16:42
